墨影清浅

此情终惘然 (1)

观音庙后续写,内容分三个部分。澄羡,羡澄无差,人物形象归墨香铜臭,本文可能ooc。佛性更新,不喜勿入。



早春时节,还有些微微寒意,但也已有春意。山间无甚行人,仔细一看,只有一抹黑影和白影时不时出现在这林间小路上。那身着黑衣的人看起来兴致盎然,眉飞色舞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说些春日好时节的感叹之语和一些故意说予眼前人听的调笑之言而已。看着眼前眉目间满是担忧的自家道侣,魏婴忍不住说道:

“二哥哥,我们刚出来不久,你看这乱花迷眼,春色撩人,你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蓝湛看着他的眉眼,担心地问道:

“魏婴,你当真无事吗?”

魏婴自是知他所指何事,亦不想他再忧心自己,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何况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又有什么能永远困住我呢?昨日之日不可追,斯人已去,我再如何悲伤亦是惘然。倒不如放下一切,重新开始,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吗?”

“魏婴”

蓝湛似是想说些什么,却被魏婴打断,

“二哥哥,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与你一起出来游玩,我亦欢喜得很。所以,你不必再担心我了。”

看着魏婴神情不似有假,蓝湛也稍微放下心来,将他拥入怀中,故而他无法看见魏婴那突然黯淡的眼神。

二人来到一个小镇上,天色已晚,便直接找了间客栈稍作休息。“蓝湛,你也去歇着吧。”

“嗯。”他们二人从出来以后便不住一间房了,魏婴不愿,蓝湛也尊重他的意愿。

蓝湛去了另一间房,留下魏婴一人待在这里。夜色已至,魏婴却毫无睡意,打开房里窗户,站在窗边眺望远方,可那明明什么也没有,只是漆黑一片

,甚至无半点星光。晚风吹过,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只觉这晚风这是冷得无情啊,竟都冷到他心底去了。

次日,蓝湛将早饭端到魏婴房里,却见魏婴眼底有些淡淡的青色,“魏婴,昨夜可是睡的不好?”

魏婴手上拿着勺子,将一口菜粥送入口中,然后才摇头说道:“并未,只是昨日走得久了,有些累了。”

过了一会儿,魏婴有说道:

“蓝湛,待会儿我们出去走走吧,既然来了,不如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嗯,随你。”

二人走在街上,耳边是各个商贩的叫卖声。魏婴吃着刚买的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镇子虽然不大,但还是热闹的。”

“确实如此。”

“我说二哥哥,你也吃点啊,不然就我一人在吃。”

魏婴说完便拿了快点心放下蓝湛嘴边,一口咬下,丝丝甜味在嘴里扩散开来。

“味道如何?”

“尚可。”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买的。”

看着魏婴眼里的笑意,蓝湛也开心了起来。

二人一直走着,来到了较为安静的一隅。天上蓝天白云,是晴空万里,地下流水清浅,是春意盎然。三三两两的妇人在溪边浣洗衣物,趁机说些家常,几个孩童在岸边放着纸鸢,你追我赶,玩闹嬉笑。魏婴就站在树荫下看着,脸上竟有一丝向往和羡慕,而蓝湛,他就静静地站在一边陪他看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魏婴笑着问道:

“二哥哥以前未曾这般过吧?”

蓝湛摇了摇头说:“未曾。”

“也是,你们蓝家家规如此。可惜了,不知你从前少了多少乐趣。”

“想我年少时,经常与师弟们一起,”魏婴突然停顿下来,语气一变,“算了,不说了,左右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

“蓝湛,我们明日便启程去往下一个地方吧。”

“你想去往何处?”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我们便随心走着,去到哪儿算哪儿,反正有你陪着,到哪儿都是欢喜的。”

蓝湛虽仍是面无表情,但却是红了耳尖。

他们就这么随心而行,乐得自在。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无名小村里,想找人问问此处是何地方,可谁知,那些村民见了他们一个个变了脸上,匆忙离开。一位妇人坐在门前失声痛哭,上去询问,那妇人也不理会,只是一个劲的在哭。二人心生疑惑,便拦下了一个扛着锄头往回走的青年。

“兄台,这里。”

还未等魏婴说完,那人却只是摇头,作势离去,却被蓝湛挡住了去路。魏婴怕吓到人家,急忙解释,

“这位兄台,我们并无恶意,只是误到此地,想问问这是何处,可村民都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那青年看他们衣着得体,气质也非常人,面相也并非凶恶之徒,便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你们是外来人,有所不知,我们这村子虽是穷乡僻壤,但也一直安定得很。可最近一段时日,村里时常有人失踪,晚上经常听见不远处的山上传来奇怪的声音,弄得人心惶惶。”

那人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痛哭的妇人,接着说道:

“这家人刚满六岁的小儿子,昨日便不见踪影了,想来是凶多吉少。”说完他便摇头离开了。

“蓝湛,你对此有何看法?”

“定有蹊跷,探之。”

魏婴二人来到那人说的山上,确实感受到了一丝妖气,二人循着妖气找到一处洞穴。站在洞口外面,二人清楚的听到里面传出孩童的哭喊。他们急忙进去,看见一个孩童坐在角落里,害怕的哭着,嘴里唤着爹娘。离那男孩不远处,是个长着一副丑陋面容的邪祟。那邪祟见有人闯入,便起而攻之,避尘出鞘,轻松破了它的攻势,魏婴趁机跑到角落,将那孩童护在怀里。

“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那孩童听了倒真的止住了哭泣。

那刚刚成精的邪祟有如何是堂堂含光君的对手,没多久,便倒在了避尘剑下。

魏婴二人带着男孩往村子里走,隔着一段距离,男孩看见坐在门前的自家娘亲,便开口喊道:“娘。”

那妇人立马止住了哭声望向他们,满眼震惊和惊喜。她急忙跑过来,一把抱住男孩。

“小木,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儿了,你吓死娘了知不知道。”

“娘,我没事了,是这两位大哥哥救了我。”

“多谢,多谢两位恩人救了我儿,多谢了。”

妇人说着就要给他们跪下,魏婴急忙拦住,

“大娘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还劳烦大娘与其他村民说一声,妖兽已除,大家可以安心了。”

“一定,我一定告知大家。对了,两位恩人不若在这里住两天,好让我们村子的人好好答谢一番。”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不便多留。”

婉拒了村民邀请的二人此时正行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魏婴显得十分高兴。

“蓝湛,我好开心啊。小时候,我便想着,以后定要游遍世间山河,路见不平,为民除害。如今,我终于能实现多年前的愿望,叫我如何不开心。”

看着魏婴笑得开心,蓝湛表情也柔和了些,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被困住。突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雨,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雨便越下越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好在不远处有个荒废的破庙,二人便急忙躲到这破庙里。原本想等雨停后,再去找个落脚的地方,谁料这雨却毫无停下的痕迹,看来今晚是要在这破庙里度过了。幸好这庙里有些干的柴火,他们拾了些,起了个火堆。魏婴被蓝湛搂在怀里,将头靠在蓝湛肩上,双双睡去。

“不要,不要,对不起,我错了,不要,求你了。”

魏婴似是做了什么噩梦,蓝湛被他的呓语吵醒,睁开眼睛便看见魏婴一脸不安,急忙将他唤醒。

看着逐渐清醒过来的魏婴,蓝湛担心道:“魏婴,感觉如何?”

“没事,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蓝湛取出忘机琴,给他弹了曲清心曲,可竟毫无作用,魏婴依旧睡不安稳。

而在另一边,金凌最近处理完那些琐事,身心俱疲。这几天,他一直浑浑噩噩,仿佛如梦中一般。躺在床上的金凌,眉头紧皱,也是一副睡不安稳的模样。突然一道电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巨响。

“轰隆”

金凌惊起而坐,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人,之前也是如此,可他却从未像如今这般,是失落,是孤独?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无所依靠,无所归处,如四月飞絮,又如河中浮萍。

“金凌”

谁,是谁在唤他?

“阿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竟让金凌鼻子一酸,红了眼眶。他甚至来不及穿些披衣,急忙顺着声音跑出房门,生怕迟了便再也寻不到了。可等他出了房门,四处找寻,却无论何如也看不倒那熟悉的身影。门外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那瓢泼大雨,阵阵雷声。金凌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屋檐下,任由雨水飘进打湿他的衣角。

次日,金凌穿戴整齐后,看着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走了进来。

“宗主,膳食已经备好,宗主先去用膳吧。”

说话的是金家的一个管家,名叫林义,来金家很多年了,可以说是看着金凌长大的,对这个幼年失怙又丧母的小孩很是心疼。他对金凌一向很好,衣食住行事事关心,如今也是金凌为数不多的能放心的人。

“知道了,我待会儿便过去。”

金凌心情不好,也吃不下什么,随意吃了几口便到书房处理宗务,这一坐便坐到了午时。

“宗主”

“进来。”

来人手上不知端着什么,

“林叔,这是?”

“今早见宗主神情有些憔悴,想必是太过劳神,无法安眠,我便让人做了这药粥,有安神之效。宗主先喝点,待会儿我再让人端些宗主喜欢的吃食过来。”

“劳烦林叔费心了。”

“宗主这是什么话,这都是我应该做到,宗主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了。”

金凌用了些药粥,这桂圆莲子粥倒是香甜可口,故而他便多食了些。不久,下手又端来了藕片、莲藕排骨汤等吃食,确实都是他爱吃的。只是他刚才已食过药粥,尚有饱意,便打算过会儿再用。不知不觉间,等金凌处理完事情后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吃食都已凉了,金凌也不介意,舀了一勺莲藕排骨汤就要送进嘴里。

“喵,喵,喵。”

门外似是传来猫叫声,金凌放下勺子走出房门,只见一只灰色的全身湿漉漉的猫趴在门外,也不知是谁养的,竟跑到这里来了。金凌看了看,犹豫之下,还是将它抱了进去。那猫看起来虚弱得很,金凌看它可怜,便夹块排骨扔在地上,它便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金凌站起身来像把它抱过来再喂它些吃的,可他刚走近一点,那猫便突然倒下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一会儿便动也不动了。金凌阴沉地看着地上那已死去的猫,突然他想起了那天聂怀桑对他说过的话,

“那些所谓的自家人,谁知道是敌是友呢?”

我舅舅尸骨未寒,你们便这么等不及了吗?

魏婴与蓝湛第二天醒来便离了破庙,

“魏婴,你是否经常像昨夜那般?”

看着蓝湛眼里的担忧,魏婴故作轻松道:

“并未,只是偶尔会睡不安稳,想必定是因为累极了。”

“当真?魏婴,你莫要骗我。”

“好啦,二哥哥,我自己情况如何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再说了,我们是出来游玩的,自是要开开心心的,你每天担心这,又担心那的,怎么能玩得尽兴,所以二哥哥,不用总是替我担心。”

“嗯,你无事便好。”魏婴,你千万不能有事。

莲花坞的宗主房里,原本应该在金麟台的金凌却出现在这里,已是黑夜,房里却不点灯火。他站在窗边看着外边的夜空,对站在他身后的人说道:

“金、江两家合为一家,这对某些人来说可是惊天的消息。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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